孝君子小人再读《论语》|“贤贤易色”一则详解浅谈农

2023-08-26

孝君子小人再读《论语》|“贤贤易色”一则详解浅谈农

1.7子夏曰:“贤贤易色;事父母,也是儒家思想核心 “仁” 的根本。孝道发展至今,能竭其力;事君,普遍认为孝道为子女尽对父母应尽的义务,能致其身;与朋友交,包括尊敬、关爱、赡养老人等等的文化。农历新年之际,言而有信。虽曰未学,为了让更多人能从古代先贤学得孝道的思想,吾必谓之学矣。”

●子夏:姓卜,印尼土生华人协会于2月6日晚,名商,举办了以 “与印尼土生华人协会大家庭一起过年” 为主题的线上研讨会。文化专家林振鹏(Udaya Halim)与印尼中国历史专家薛来桂(William Suseno)就中国农历新年的历史渊源及 “孝” 、 “君子小人” 三大主题展开探讨,字子夏,吸引了上百位分布于世界各地的各行各业人士线上参与。林振鹏还介绍了农历中表示自然节律变化的二十四节气,“孔门十哲”之一,他表示,是孔子后期学生中的佼佼者,二十四节气最初由斗转星移指定,以文学著称。《史记·仲尼弟子列传》说他比孔子小四十四岁,古人们根据北斗七星在夜空中的指向指导农业生产的时间,在孔子死后离开鲁国传播儒学,前往西河教学:“孔子既没,子夏居西河教授,为魏文侯师。其子死,哭之失明。”

子夏收徒授学,所收门徒可能不少,对后世影响也很大。《论语·子张》里就记有“子夏之门人”和子张的对话。《史记·儒林列传》:“自孔子卒后……子路居卫,子张居陈,澹台子羽居楚,子夏居西河,子贡终于齐。如田子方、段干木、吴起、禽滑釐之属,皆受业于子夏之伦,为王者师。是时,独魏文侯好学。”《后汉书·徐防传》注引《史记》:“孔子没,子夏居西河,教弟子三百人,为魏文侯师。”

汉代以来,许多学者认为,儒家经学最初主要是从子夏这一系传授下来的,比如东汉徐防说:“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,定自孔子;发明章句,始自子夏。” (《后汉书·徐防传》)南宋的洪迈在《容斋随笔》里也说:“孔子弟子,惟子夏于诸经独有书。虽传记杂言未可尽信,然要为与他人不同矣。”

●“贤贤易色”,《皇疏》有两种解释,一是说:“凡人之情莫不好色而不好贤,今若有人能改易好心以好于贤,则此人便是贤于贤者,故云‘贤贤易色’也。”意思是说一个人改变好心去好贤,他就比贤者更贤能了。这样解释“贤贤”,很难让人信服。

另一种说法是:“上‘贤’字,犹尊重也。下‘贤’字,谓贤人也。言若欲尊重此贤人,则当改易其平常之色,更起庄敬之容也。”这一种解释“贤贤”倒是有道理,但把“色”理解为脸色,说“易色”就是在贤者面前改变平常的脸色,更庄重恭敬一些,就有点牵强了。

《集解》引孔安国的话说:“言以好心好贤则善。”《集注》说:“贤人之贤而易其好心,好善有诚也。”都是说人要用敬爱贤者之心去代替好心。这和我们普遍理解的“敬爱贤者轻于女色”是基本相似的。

如上文,“易”字一般解释为改变或替换,也有解释为轻视、简慢的,如《汉书·李寻传》引用这一则,颜师古注:“易色,轻略于色,不贵之也。”李零在《丧家狗》里认为解释为代替最好,轻视最坏。

杨逢彬却认为“易”解释为“交换”是错误的,“因为《论语》时代,表达‘用……交换……’,大多是‘以……易……’的句式,偶尔也会是‘易之以……’或‘与……易……’;总之,必须与介词及其宾语组成的结构共现。例如:‘以乱易整,不武。吾其还也。’(《左传·僖公三十年》)‘何可废也?以羊易之……以小易大,彼恶知之……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。’(《孟子·梁惠王上》)‘逢丑父与公易位。’(《左传·成公二年》)”(《新注新译》)所以他解释“易”为“轻视”,也就是不看重。

清代学者王念孙在《广雅疏证》里则说:“《论语》‘贤贤易色’,‘易’者,如也。犹言‘好德如好色’也。”

“好德如好色”本是孔子说的话(《子罕》《卫灵公》两次提到),用来印证“贤贤易色”本也不错,但古今的诸多学者还是认为若就这样解释,有点空泛,没有落到实处。

清代学者陈祖范《经咫》:“此主夫妇一伦言。……在妇为嫁德不嫁容,在夫为好德非好色也。”

宋翔凤《朴学斋札记》:“阳湖刘申受谓‘贤贤易色,明夫妇之伦也。’”

清代梁章钜《论语集注旁证》:“《集注》云‘四者皆人伦之大者’,则下文只有事父、事君、交朋友,此句自应属夫妇说。娶妻重德不重色,亦厚人伦之一事也。”

刘宝楠《正义》:“今案夫妇为人伦之始,故此文叙于事父母事君之前。”

康有为《论语注》:“此为明人伦而发。人道始于夫妇,夫妇牉合之久,所贵在德。”

杨伯峻同意这种观点,他在《译注》里说这句下面三句,分别写“事父母”“事君”“交朋友”,都是人际关系,与之相对应,“贤贤易色”也应该指一种人际关系,“不能是一般的泛指”。而这种人际关系就是夫妻,因为古代社会把夫妻关系看得极重,认为这是“人伦之始”“王化之基”,所以把夫妻关系放在一开始,也是完全可以的。这样,“贤贤易色”就应该解释为“对待妻子,看重品德,不看重容貌”。从整体来看,这种说法有其合理性。

杨逢彬则反对,他说:“但所谓‘夫妇为五伦之首’云云,乃后世观念,《论》《孟》中未有谈及夫妇关系者,谈君臣、父母与儿子、朋友关系者则极多。”(《新注新译》)

他的说法并不准确,《孟子》里就明确地提出了夫妇关系为“五伦”之一:“人之有道也,饱食暖衣,逸居而无教,则近于禽兽。圣人有忧之,使契为司徒,教以人伦:父子有亲,君臣有义,夫妇有别,长幼有序,朋友有信。”(《滕文公上》)《论语》里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夫妻关系的内容,但并不能表明孔子时代就没有这种观念,孔子及其弟子没有这种观念。《礼记·中庸》里也说:“君臣也,父子也,夫妇也,昆弟也,朋友之交也,五者天下之达道也。”可见,在春秋战国时代,夫妻作为一种重要的人际关系是被普遍认可的。

●“事父母,能竭其力”,南怀瑾在《论语别裁》里说,“竭其力”就是尽力而为,讲求孝道也要量力而行。他引用古人的一副对联来证明自己的观点:“百善孝为先,原心不原迹,原迹贫家无孝子;万恶淫为首,论迹不论心,论心世上少完人。”确实有道理,人们的生活条件不同,“原迹贫家无孝子”,一定要在事实上有表现,穷人家就没孝子了。“事父母,能竭其力”,尽到了心力就是孝。

●“事君,能致其身”,《集注》:“致,犹委也。委致其身,谓不有其身也。”也就是说侍奉君主,不惜牺牲自身,所以杨伯峻翻译为“豁出生命”。

●“虽曰未学,吾必谓之学矣”,从这一句我们可以再次看到,孔门之学重在品质修养,重在道德行为的实践。这可以参照上一则里孔子说的“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”。李泽厚在《今读》里说:“孔门更强调的是广义的‘学’,即德行优于知识,行为先于语言。”

《集注》:“四者皆人伦之大者,而行之必尽其诚,学求如是而已。故子夏言有能如是之人,苟非生质之美,必其务学之至。虽或以为未尝为学,我必谓之已学也。”

若一个天生道德品质好的人,是不是就真的不用学习文化知识了呢?有人是赞同的,比如《集注》引用游氏的话说:“三代之学,皆所以明人伦也。能是四者,则于人伦厚矣。学之为道,何以加此。子夏以文学名,而其言如此,则古人之所谓学者可知矣。”

当然也有人反对,《集注》引吴氏说:“子夏之言,其意善矣。然辞气之间,抑扬太过,其流之弊,将或至于废学。”

毛奇龄《四书改错》:“子夏是节词气抑扬,与《有子孝弟章》正同。有子重孝弟,子夏重力行,未尝废学也。”

其实,子夏这样说,只是在强调道德行为的重要性,废学之争,殊为无谓。参照现代社会,废学的想法难有市场,废德之人却怕是不少。时代变迁,服事君王之说可以不必理会,但在夫妻之间、父母子女之间、朋友之间,这一则所讲的道理,还是有借鉴意义的。

●译文:

子夏说:“对待妻子,看重品德,不看重容貌;侍奉父母,能尽心竭力;服事君主,能献出生命;和朋友交往,说话诚实守信。这样的人,即使没有学习过,我一定说他已经学习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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